不枝春去处

慈悲为怀,普度自己,我是自我的佛。

隔墙花

功田

一些细微的暗恋细节

莫名其妙的对话


突发奇想的流水账

感情细微

现实向


*正文


1


「2019」


功必扬在某个夜晚,凌晨,睡了一觉再也睡不回去的时候,想起了以前的日子。


他看着仿佛涂了一层黑漆的天花板,恍惚的就想起了某人。


打开窗户,闻见冬天的味道,北京的冬天烟雾腾腾,凛冽的冻冷他半张脸,他没缩回去。


田原皓不喜欢冬天,他是知道的,他喜欢四十多度的天气,热的出汗、发蒙,不然他也不会跑到一年四季温度25度以上的新加坡生活。


距离限制了想念。


他也在他少的可怜的时间里想起自己曾经深深注视过的人。


他喜欢过的——


他很喜欢田原皓。


2


「2016」


“扬扬…我失恋了。”


他说的挺平静,脸上也没什么表情,但是他站在门口,脑袋靠着门,分明是低落的样子。


功必扬从他的眼睛里读出这么一点儿的难过,不是一点儿——


是无穷无尽的,发疼的难过。


“我看到他和别人的合照啦。”


田原皓长呼一口气,坐在他身边:你说的对,人类的热情像六月的雪,很快就化了。


他心里翻白眼,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,太矫情。


田原皓猛得倒在床上,小腿碰碰功必扬,“人类的背叛是为了什么?”


“新鲜感。”他看着田原皓,慢慢也躺在床上,“他对你的新鲜感——丢失了,没了,泯灭了。”


“你也这样吗?还是说所有人都?”


“所有人。”他们侧头对视,“我们都是,我和你也是。”


“可我还没结束。”他说的极小声,“我还很喜欢——”


功必扬心里又小声的念了一句,我也是,还很喜欢你。


田原皓头一侧,一个假笑,迷迷糊糊的要睡过去;他的气息囫囵在功必扬耳边。


“人类真无情。”


失恋的人都奇奇怪怪,心情不好,低落,难过,半掩眼睛。


田原皓半掩的眼睛窸窸窣窣流出情绪,别人看不见,功必扬却撞见的太多。


他为别人难过,为别人的合照难过,为流散的新鲜感难过。


人类滥情又绝情。


3.


「2017」


他们一起去了香港迪士尼。


关了灯,田原皓翻身准备睡了,却被另一张床上的功必扬喊住。


“累吗?”


“累死了,我要睡。”


“我看到你的合照了,你和美国队长。”


“你——”他转过身,眨巴眼睛,忽而发现功必扬的眼睛亮的出奇,绿色眼睛哦——真羡慕。


“怎么了?羡慕啊?”


“那也没。”


他们面对面,隔着几米,隔着透明的空气,静默。


“我困死了。”


“田原皓,你喜欢浪漫吗?”


“你知道我是现实主义者。”


“不防止你喜欢浪漫。”


“好吧,我觉得没什么能浪漫过托尔斯泰的陵墓。”


“可爱的人说这么深刻的话。”

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


他眼睛亮的出奇,“旅行愉快,同时浪漫。”


田原皓不解的皱眉,好吧,也许阿根廷人就是喜欢说奇怪的话,他慢慢嘟囔,其实我觉得唐顿庄园最浪漫…


他平稳的呼吸透出来,如同雨天,九月的雨天。功必扬隔着那段空气,伸出手缓慢的移动,他泛起十七八岁的心思,学着塞林格《破碎故事之心》里那样,隔着空气缓慢的,绕动手指。


田原皓第一次醒的时候是半夜,他缓缓翻个身,朝着功必扬的方向继续睡,他闭眼,对着他说了一声谢谢。


凌晨,一个不算热的夏夜,他想起对面的人陪着自己失恋的日子。


也不算陪着,顶多在机场拍了他的照片,让他死七百咧的求着他别发。


“我心情不好,别发别发,求你了。”


他想起来,自己都觉得幼稚可笑。


失恋算的上一个坎吗?


是的。


然后再几年之后回忆起来割自己一把。


他眨巴眼睛,睡回去了。


4


「2019」


他们拥有了各自生活。


一个照样游历世界,出Volg,潇洒自在的不更新。


一个搬去新加坡,远离曾经的喧嚣。


除了半夜清醒,控制不住自己曾经的情绪,在夜里,躺在床上,像一摊溪水四处流淌。


一切都过去了。


功必扬吹着风想起自己对他说过的一些莫名其妙、浪漫哲学的话;一些唏嘘笑靥、自损自伤的话。


这些在半夜莫名其妙的情绪,仍然会被明天炽热的太阳掩埋。


过去太久了,他想。


他也曾想过问他,你对我有没有一丝意思,你有没有想过和我生活?


可是——


现在他们都有各自的生活。


他们朝着自己想要的生活前进。


所以——


这些细微末节的想念,似乎一点儿也不重要了。


Fin


突发奇想 半夜产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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